Kaya_Mitsui

墙头众多,又逆又拆,挖坑不一定填。

【srrx/多cp】无歌·错相惜

古代AU,同性可婚可生子,前篇见合集

本篇cp:哲凡,带嘎龙、深呼晰
   一句话元与均棋

⚠预警:有云²背景下的嘎X凡,看篇名知BE


——————下面正文——————


-01- 

  

  李老将军在北境驻守边疆大半辈子,沙场上腥风血雨滚过来,却不想一朝被风寒打垮身子,两月都没修养好。皇帝看重李将军,下旨回京休养,还特意安排京里的大将军郑棋元去北境接替。人老了要服老,李将军也没多说什么,与郑棋元交接完就带着儿子李向哲回京城祖宅去了。  

  

  李向哲打心里不愿回京。他今年十五岁,自幼在北境军营长大,如今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候,京城里哪有仗可打。李老将军看着半分不通官场弯弯绕的儿子,只能耐下性子给他解释。一个返京养老的将军留个半大儿子在北境算怎么回事?给新来的大将军添堵吗?李向哲这才消停下来,蔫了吧唧跟着老爷子走了。  

  

  贾凡初见李向哲是在贾府门口。贾夫人与李向哲的母亲原是闺中密友,后来李母嫁人跟去了北境,不想遇上意外,生下李向哲没多久就过世了。旧友之子好容易归京,贾夫人当然要邀到府里见一见。李将军知道贾夫人与自己妻子自幼交好,故而不甚担心,叫李向哲注意礼仪就扔去了贾中书府上。贾凡被母亲派到府门口迎接客人,看到的就是迎着光从马背上翻身而下、朝自己抱拳的李向哲。  

  

  话说两头,贾凡看李向哲英姿飒爽,李向哲心里想的却是自己要完。老将军叮嘱半天京城不比北境民风粗犷,要收敛,可这哪里是一天半天就能改的。李向哲看着眼前发愣的小公子,心想莫不是自己把人吓着了,正站在原地手足无措,就见小公子笑了。贾凡在京里见惯了各种规矩做派,乍一看这北境来的愣头小子倒多了几分有趣。 他记得母亲提过,这李向哲比自己还小上一岁,身量却已经张开,看着比自己还高大些。到底是边境沙场出来的人,一举一动都带着豪放。 

  

  贾凡引着李向哲向主厅走,见李向哲动作僵硬似乎不太适应,忍不住宽慰了几句。贾凡是京中出了名的温柔公子,熟识的人莫不说一句“可爱”,偶尔有些喜欢作弄人的小性子也被藏得极好。李向哲同贾中书说完话,才又跟着贾凡去见贾夫人。贾夫人一见李向哲就哭了,直说他和他母亲长得多像,又拉着他的手问这些年生活可好。李向哲在军营见过想妻儿哭的老兵,见过想父母哭的少年,独没见过为自己哭的长辈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贾凡见李向哲求救似的看向自己,也收了看戏的心思,上前给李向哲解围。贾夫人这才住了眼泪,与李向哲说起旧事。  

  

  那边二人聊天,这边贾凡的心思就忍不住往糕点上转,可当着客人又不好自己拿了吃。日头渐高,直到晌午贾夫人才与李向哲说完话,干脆留人在府里吃饭,说饭后再让贾凡带李向哲去京城走走。就这么着,贾凡到午饭结束都没吃上糕点,心里叹了一声,领着李向哲逛京城去了。 

  

  贾凡到底心思细,见李向哲上午在府里的样子就知他不喜京中拘束,带他转了几个有名的茶楼铺子就直奔京西跑马场。贾中书虽是文官,却也在京西养了几匹好马。贾凡小时候看话本子里江湖侠客身骑白马羡慕得紧,央求父亲请师傅教了好几年,可跟李向哲比来还是差些意思。李向哲没想到这小公子也懂马上功夫,心中来了兴趣攀谈起来。不过半个时辰,二人就从“贾公子”“李公子”变成了“凡哥”“大哲”,更是约了日后常来一起跑马。至于某日在跑马场偶遇三皇子一众人还成了好友,那就是后话了。 

  

   

-02-

  

  日子一天天过着,贾凡和李向哲的约已经由去京西跑马到去各家铺子吃糕点。贾凡能从李向哲挑哪匹马猜出他今天心情如何,李向哲也能从贾凡走哪条街猜出他要吃哪家铺子。  

  

  贾凡喜甜,不仅爱吃,自己的手艺也极好。安国侯府的公子周深常来找贾凡,这次是东街桂香堂出了新品去尝尝,下次是贾凡做的莲蓉酥味道独特想学学。贾凡既然在,那李向哲多半也在。只要李向哲在,那王晰必然在。李向哲不明所以,贾凡却看出这是王晰防着李向哲,心说晰哥不愧是京城第一醋缸,飘酸十里。阿云嘎已满二十,赐了国姓“陈”,日日上朝,不似之前清闲。郑云龙在府中无趣,除了陪着阿云嘎处理政务,也时常换上嫁人前的衣服来凑热闹,霸占着周深不放。王晰没法和郑云龙抢人,只能在旁边溜嘴皮子逗李向哲和贾凡。偏李向哲还不懂王晰话里那些打趣,时常闹的贾凡满脸通红,不知是烛火照的还是暑气熏的。 

  

  李将军妻子早亡,贾中书只能自己有意无意向李将军询问。要说贾凡和李向哲无意,别说贾中书,就连一向感情迟钝的三皇子妃郑云龙都不信。可试探来试探去老将军都没表示,两个孩子还是往常一样交往不见避嫌,反弄得贾中书以为自己和夫人会错了意。贾夫人拉着贾凡一问才知道,李向哲觉得自己现在一事无成,想建功立业后再来求亲。贾中书和夫人思量一番,不再插手,算是认可了二人的想法。 

  

  李向哲正准备找机会去军营试炼,这机会自己就来了。接替李将军戍边的大将军郑棋元遇内奸带北疆骑兵突袭。虽然成功击退敌军,郑将军却失踪了。李将军得了皇命,即刻启程赶往北境,谨防北疆趁机进犯。  

  

  李向哲在府中帮父亲收拾东西,小厮来报,中书府的贾公子来了。李向哲倏尔直起身子向门口张望,老将军头也不抬说“去吧”。话音未落,李向哲就飞奔出去。 

  

  贾凡紧紧握着李向哲的手臂发抖,李向哲不知该说什么,只能伸出另一只手更紧地握住贾凡。一颗眼泪砸到李向哲手背上。贾凡带着哭腔说龙哥刚刚听到消息就昏倒了,太医赶来说孩子没了,龙哥都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了。紧接着又一串眼泪砸下来,沿着李向哲的手背滑到贾凡自己的手背上。李向哲一听也红了眼眶。他是想建功立业,可郑棋元是国之重臣,郑云龙是他的好友,若用二人的平安来换自己的功名那他宁可今生无功无名。 

  

  然而危机既已来临,多想也是无用。李向哲把贾凡拉进怀中亲吻,说自己一定会把北境守住,把郑将军带回京城,待回京那天他就去中书府求亲。贾凡靠在李向哲肩头,把自己颈上的平安玉解下来系在李向哲脖子上。李向哲隔着铁甲按上胸口,玉石还带着贾凡体温。那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亲吻,也是最后一个。 

  

  李老将军和李向哲离府时,贾凡就站在闭了门的李府前目送二人骑马远去的背影,像极了送丈夫出征的妻子。贾凡不知怎么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李向哲的时候。那时李向哲从马背上翻身而下,一落就落进贾凡心里。如今李向哲打马离去,贾凡也只能在心里祈求,万望他平安归来。  

  

   

-03-

  

  大半年过去,北境局势已然安稳,李向哲也率军打了大大小小几场胜仗。郑棋元还是没有找到,郑云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拒不给郑棋元立衣冠冢。皇帝体恤,没多说什么,只是避开郑云龙下旨,命李向哲收了派去找人的兵。李向哲听到旨意瞬间握紧双拳。他知道郑棋元九成九已是死局,如此寻找也不过求个心安,可他就是想拼一拼那一线生机。但最终他还是松开拳头接了旨。  

  

  又两个月过去,贾凡的信才到北境军营。整整六页纸,像之前一样,尽是琐碎小事。什么今日吟风楼的高天鹤弹了新曲,明日城南开了家新酒楼,后日跑马场遇见晰哥带着超儿。只是提到高天鹤的新曲,又说曲中铿锵让他仿佛看到拼杀疆场的李向哲:夸过城南的新酒楼,又写不如花灯节时他们二人去的那家好;说完王晰带张超骑马,又写当年李向哲马上英姿甚是潇洒帅气。李向哲看着信,面上止不住地笑,副将看了都忍不住说一句“完蛋”,被李向哲赶出去巡视。 

  

  翻到第六张信纸,笑还没落,就见上面写道郑云龙和阿云嘎大吵一架回了大将军府。李向哲一惊,忙细看下去。原来郑云龙发现了皇上批复不再找郑棋元的折子,又被太后明里暗里敲打生不出孩子就要给阿云嘎纳侧妃。李向哲捏着信纸沉默不语。远隔千里,一封书信都要等上许久,他又如何安慰贾凡分毫。只能庆幸二人未在帝王家,免受樊笼困。信到最后,依然是“万望珍重”四个字,字字重若千斤,系着贾凡的一颗真心。  

  

  李向哲明面上收了寻找郑棋元的兵卒,暗中仍让自己的亲卫留意着。李向哲知道京中和北境对此都心知肚明,只是没人戳破罢了。大约上天终于听到众人的祈求,郑棋元竟自己回了北境军营。那日李向哲正在军帐中和副将研究防御安排,就听外面来报,郑大将军回来了。李向哲扔下手中的图纸奔出去,只见郑棋元一袭白衣大步走来。李向哲请郑棋元进帐,又派人去城中帅府请老将军。据郑棋元说,他年前遇到偷袭后重伤,被徐山阁弟子所救,直到前些日子才好些。李老将军写了急报送入京中,安排郑棋元在帅府住下。李向哲也给贾凡去了信,问贾凡喜欢什么信物,大雁忠贞,雁羽好不好。军中急报比普通书信快,贾凡收到信时必已得知郑将军即将归京,他们的约定李向哲完成了。可贾凡没有回信。 

  

  贾凡到底没等到李向哲归京。太后一道懿旨把贾凡赐给三皇子阿云嘎做侧妃,等李向哲得到消息时贾凡早已进府半月有余了。李向哲关上房门跌坐在床上,轻轻抚摸着两根雁羽。他前日刚捕了一双大雁,取下最好看的两根羽毛。他没杀那双雁,又将它们放了。他原以为回京后,他和贾凡也能像这双雁一样自由自在、比翼在天。  

  

  第二天,李向哲推开房门,郑棋元正站在门外。郑棋元说救他的人叫徐均朔,是徐山阁大弟子,未来的徐山阁阁主。李向哲难得听懂别人话中深意,郑棋元是想告诉他总有人求不得。李向哲向李老将军请罪,说自己不能回京。李老将军盯着李向哲看了许久,允了。  

  

  年后京中传来消息,三皇子侧妃已经有孕。李向哲摸着胸口的平安玉喝了半坛酒,终还是记着职责所在,没把自己喝醉。  

  

  贾凡半靠在榻上,手中紧紧捏着一封北境来的信。信封边缘已经起了毛边,却连拆都没有拆。贾凡的手指松了又紧,来来回回,终还是把信放进漆盒。小厮在门口传话,今夜主子又歇在正妃那边儿了。贾凡应了一声,吹熄了灯。  

  

  “大龙,是我对不起你,也对不起贾凡和大哲。”偌大一个三皇子府,只有晚风听到阿云嘎喃喃低诉。 

  

  

【错相惜·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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